亲历杭城民办小学招生：一场规则模糊的集体焦虑(2)

　　从上午一直等一直等，做什么事情都没心情，本来说下午三点放榜，结果放榜前有家长说收到录取短信了，心里就急起来了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不停地一遍遍刷短信，就是没有通知，心跟着慢慢地沉下去。四点多的时候，名单出来了，我仔仔细细一个个对下来，就是没有女儿的名字，好想哭。

　　要说孩子不懂那是小看她了，小小年纪就已经面临这种竞争的残酷。本来高高兴兴的娃，一下子也心事重重起来，孩子虽小也好面子，也不开口，后来跟她说悄悄话，问她为什么不高兴，她只说了“长江”两个字，努力安慰她，自己都觉得话语无力。

　　只剩最后一所钱塘还未定锤，赶忙发动一切力量去打听情况，因为学校说是20号前出通知，所以还有点宽宽心。没想到五点多的时候，有家长放消息说已经有接到录取电话了，震得我都回不过神。

　　想进办法，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办法，托人，找关系，曾经抗拒的事情在这个时候也变成救命稻草。天色一点点暗下来，希望的火苗一点点熄灭，预感越来越不妙，看着少数幸运收到录取通知的家长在发着红包，连抢的心情都没有，终于，黑夜完全降临。

　　和失望叠加的，是眼前的分离，周末的晚上，老公必须带着女儿回诸暨，而我则留在杭州，在路口分别的时候，隔着车窗孩子撕心裂肺地哭，这一刻的悲伤，释放着太多的情绪。

　　4.我们终将面对现实

　　糟糕的一天终于结束了，烦恼却在持续发酵。

　　托人打听说成绩好的录完了，机动的再等等，其实听这话我就知道希望不大了，但周一那天，我还不死心专程打车到钱塘去问，等过了20号，学校也不放榜，招生就这样划上了句号。

　　对于生活，我始终抱有积极的期望，但这一次现实好好给我上了一课。反思落榜的原因，对照学校模糊的规则，我不能确定是哪一环出了问题，也许关键是少了那一张房产证，少了那一个绑定在房子上的金贵户口，也许是父母的资历不够，和那些x总、x领导比起来能量太小拖了后腿，也许是孩子不是脱颖而出的牛娃，也许是面试当天孩子不够大胆自信。

　　坊间说法，一流民办是官宦子弟读了，二流民办是有钱人家读了，剩下的民办是中产阶级的战场。可是好的公办一套学区房也是不菲，对于年轻的父母，不是多努力就在短期内能实现的，只恨自己实力不够、能量太浅。

　　并非不能承受失败，只是对这场规则模糊的选拔，心有不甘，生气的时候，连“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，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”的话都要冒出来了，只是后来想想，不禁要嘲笑起自己来，其实没有人care你的失望，这个世界失意的人已经数不过来了。对于这些学校来说，有得是好苗子可选。

　　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，可与人言者不过二三。作为普通的家长，也许我们不得不做好准备，接受你的孩子终将平凡的事实。也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，教育已是一场拼爹拼妈拼祖上三代的家族式战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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